四、我们所知的三关
笔者经常穿行于冀中平原，走在这片广袤土地上，接触到太多关于杨家将镇守三关的故事。在这里，人人都能说上几段杨家将，都会沿着这个概念做着自己的演义。许多村庄也会假托杨六郎、穆桂英来命名。听多了，就把笔者带入一千年前的宋朝，越发让笔者对那段真实往事产生兴趣——透过传说，我更在意故事背后的真相。
逝者如川，浪花淘尽。好在这些年的史料积累，让笔者有了知识储备和逻辑推导，就想循着传说中的杨家将这条根脉，走进扑朔迷离的三关。笔者终于明白，原来千年三关不仅仅是硝烟，更有经济往来和文化交流。这让人看清一点：任何阴霾在气候上都是短暂的。
三关，史书记载较少，可民间却流传广泛，这是让人很好奇的事。借助三关，还引出一位历史名将杨六郎。宋代以后，中原始终受到北方少数民族的袭扰，而吃亏的又常常是自居为华夏文化中心的中原地区的政权，所以此后就有了许多的民间呼唤，希望有能征惯战的人物出现。很快，数代忠心耿耿的杨家，具体说是杨业、杨延昭、杨文广，走进了人们的注意视线，成了一个典型的英雄群体。明清时期的小说、演义进入成熟期，他们也因此被写进故事。后来，口口相传，到今天就有了一批歌谣、鼓词、传说，传颂杨家将。人们感觉，这个英雄群体很能让人发挥自己的想象力，并有一种纾解郁结后的酣畅。
《状元媒》《穆桂英挂帅》《辕门斩子》《大破天门阵》等，几乎所有杨家将的戏曲与传说故事，都会和一个名字——“三关”联系在一起。“三关”加上杨家将，演义的一个个屡战屡胜的故事，让手无寸铁的百姓过足了瘾。与此同时，“三关”这个特殊符号，在托举着杨家将男男女女的神勇时，也迷离着千年前的真实往事。
而提起“三关”，当今之人头脑里可能会有“崇山峻岭”“路途遥遥”这类的字眼，我倒愿意给有这个念头的人们用个形象的比喻——牧童遥指杏花村。这话有两层含义：一是觉得三关是此处边境，非常遥远，在大山之间，“云深不知处”；二是这些关隘路途崎岖，怪石磊磊，屏障险要。我们所指的那些传说、戏说、歌谣都含有这样的背景。如此，千百年的口口相传，足以让人淡出这片历史生发之地，而让人们头脑里的想象腾起翅膀，与千年走来的历史交织在一起，亦真亦幻，扑朔迷离。
历史就是这样以岁月的方式，给真相蒙上层层迷雾。它的优势是让历史给传说、戏说、歌谣留足了空间。在这个空间里，我们感觉到民间艺术的韵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