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皮娜·鲍什的旅行创作地图 | 为每座经过的城市留下一支舞

文章来源:固安信息港 作者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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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18-02-25 22:08:26
一切要从罗马开始讲起。1986年,罗马市政厅向皮娜·鲍什和她的乌帕塔尔舞蹈剧场The Tanztheater Wuppertal Pina Bausch发出邀约,希望这支世界顶尖的舞团为“永恒之城”量身定制一个作品。没过多久,Victor应运而生。
 
皮娜·鲍什在意大利巴勒摩|1989
 
Victor的亮相,拉开了乌帕塔尔舞蹈剧场旅行创作系列「世界城市」(World Cities)的序幕。在此后的二十多年时间里,皮娜·鲍什带着舞团不断探访不同的目的地,过着游牧人般的生活。短暂的驻地(一般为两周)之后,他们通常会回到舞团大本营,悉心整理素材,并组合成全新的作品。
 
Victor演出照
 
这些以城市为主题的作品共有十一个,每组定格的画面中都饱含着皮娜·鲍什对这些地方风土人情的观察以及社会环境的描摹。事实上,如今看来,并不是每支舞都写实还原了相关城市的气质。它们中的不少,更像是被遗忘在角落的明信片,美丽与哀愁之外,多了层时间加上的滤镜。
 
罗马|Victor
 
世界首演|14.05.1986
 
皮娜·鲍什在罗马的“旅行见闻”与其说是错落有致照片,不如说是杂乱无章的快拍。因此,永恒之城罗马在作品Victor中并不总是明媚优雅的。虽然舞台看上去像是乐园,但上面发生的一切却时刻提醒着观众,黑暗与快乐正在并存。
 
Victor描绘的世界,全方位被买卖关系制约着。人们在礼堂里闲逛,兜售收集来的明信片。拍卖商在舞台上为所有的东西出价。同时,死亡的意象也不时出现,牧师试图把两个死去的爱人撮合在一起,却逃不过掘墓人的无情。
 
当然,阴暗面之外,罗马依旧是充满乐趣的城市。女人穿着晚礼服在空中飘荡,情侣们钟情于老派的优雅,翩翩起舞,饮料和烟圈自然也是少不了。在意大利乡间民歌和俄罗斯华尔兹的映衬之下,人们在乎的,仿佛只有当下能够抓得住的快乐。
 
巴勒摩|Palermo,Palermo
 
世界首演|17.12.1989
 
皮娜·鲍什为意大利献上的又一支舞,灵感来自西西里岛的首府。作为舞团经典代表作之一,Palermo,Palermo(《巴勒摩,巴勒摩》)的视觉语言令人过目难忘。
 
演出开场时,帷幕拉开,舞台上的高墙轰然倒塌,红尘漫天,如雨如丝。舞者们在废墟上走过,慌乱迷惘。然而相比开始,舞作的收尾似乎更加耐人寻味:樱桃树缓缓落下的同时,男舞者开始讲述一只狐狸和一只鹅的故事......
 
1989年,柏林墙倒塌。当年的不少艺术作品,都在讨论着爱与希望的主题,Palermo,Palermo也不例外。在断壁残垣之间,爱依旧是唯一的解药。
 
边角料Palermo,Palermo影响了不少新生代艺术家和团体的创作。比如假艺术节组委会非常喜欢的甘迪尼杂耍团Gandini Juggling的代表作SMASHED。
 
洛杉矶|Nur Du
 
世界首演|11.05.1996
 
从Nur Du/Only You中,人们不难发现希区柯克和玛丽莲·梦露的影子,舞台上甚至还出现了一头白鲸。不过,皮娜·鲍什显然对传统的洛杉矶印象毫无兴致,好莱坞的华丽与阳光跟这个作品甚至还有些格格不入。
 
Nur Du/Only You在森林和树根之间蔓延开来。不像《穆赫兰道》,却像是《仲夏夜之梦》。作品讨论着亲密关系中出现的种种状况:情侣们暧昧、争吵、喋喋不休......这些没有被物化的女性角色相当迷人,与男性角色的歇斯底里相得益彰。
 
香港|Der Fensterputzer
 
世界首演|12.02.1997
 
香港回归之际,皮娜·鲍什跟她的舞团来到这座国际都市,面对霓虹灯装点的繁华街头和百感交集的人群,显得有些迷失。
 
在Der Fensterputzer(The Window-Washer/拭窗者)中,观众可以时刻体会到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跨文化创作疏离感。红色的牡丹花瓣占据了大部分的舞台,女高音在放声大唱,而点题的擦窗者则是不紧不慢地,持续他漫长而又重复的工作。
 
“大城市里有万千小房客”是对香港的标签化解读,虽然没错但并不独特。这么说来,即使是对经验老道的皮娜·鲍什来讲,了解历史和过往错综复杂的“东方之珠”,似乎也没有那么容易。
 
里斯本|Masurca Fogo
 
世界首演|04.04.1998
 
在许多学者眼中,Masurca Fogo是乌帕塔尔舞蹈剧场最为轻松和温暖的作品之一,标题取自曾被葡萄牙殖民的维德角当地流行的传统舞蹈。
 
当年,随着「世界城市」系列的发展,不少观众开始试图在皮娜·鲍什的作品中找寻对城市恰如其分的描述。“人们总在期待着一种讲述,而皮娜在作品诠释的方式却更靠近印象派画作“,《卫报》资深评论人Judith Mackrell认为。
 
Masurca Fogo中不少镜头都取材于里斯本当地的真人真事,市集里的小贩随时准备在城管来查岗时开溜,于是皮娜·鲍什在作品中安排了一名活泼的鱼贩。演员们在舞台上晒日光浴,玩游戏,交错之间,巧妙地组装了一间小屋。
 
布达佩斯|Wiesenland
 
世界首演|05.05.2000
 
因布达佩斯而生的Wiesenland让偏爱沉重主题的皮娜·鲍什轻盈了起来。细看,整个作品更像是她的私人旅行日志,作为过客,她仿佛对城市里的一切都相当熟悉。到哪里泡温泉,听什么民歌,皮娜·鲍什都一清二楚。
 
Wiesenland中令人印象深刻的场景有不少,比如那对用磁带牵绊对方的情侣,还有纯洁(以水为意象)和不洁(香烟烟圈)之间的斗争。虽然并不是「世界城市」系列中最受欢迎的作品,但Wiesenland每每巡演,依旧是一票难求。